爵士美聲的療愈人生 珍娜賽德紀念專輯

北歐是個有意思的國家,據說人民生活幸福感很高,最近看了一條有趣的視頻,連馬戲團大象退休的事兒,丹麥首相也要在議會裡彙報,為了給大象贖身,還有大象先生退休的健康身心生活,還需要順便買下他的小夥伴駱駝——這一切都需要政府買單。先不討論政府效率問題,其實越是氣溫寒冷的地方越是需要更多的人情關懷,有種排隊方式叫芬蘭式排隊:跟中國式排隊擠公交、擠地鐵不同,完全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相隔一米以上的排隊,據說他們在公共場合中相鄰的座位永遠只坐着一個人,不知道情人節電影院是這麼賣票的。

Jennifer Warnes著名專輯《藍雨衣》

這種天氣也催生了一種叫北歐式的設計風格,為什麼呢?也是跟天氣有關,北歐一年好幾月是冬季,漫天大雪,大家也不願意出門買東西了,所以他們一直追求的是實用耐用、不花哨的設計方向。所以你也經常看到一切簡約、舒適,或者我們中文稱之為「素」的東西,都被商家冠以高大上的「北歐風」。以至於我收到陳薩送給我的新專輯《德彪西24首前奏曲》封面和封底,心裏想的也是:怎麼德彪西也可以跟這個北歐簡約風結合在一起了。整個專輯都是全白的,只有如果細看才能發行的兩行類似書法的筆跡,具有東方寫意的獨特意境。我心裏嘀咕着:整個唱片外表基本全白,一般人還真沒法看出是誰的唱片,也不知道這個唱片的內容啊。回過頭一想:真正高級的藝術家,有時候就是追求一種整體的設計美感,那不是簡簡單單的演奏、錄音的詮釋設計,是由頭到腳,從封面設計到CD內冊文案,都會有一個整體的設計構思。就像Jennifer Warnes的那張著名的專輯《藍雨衣》、甚至是發燒友喜歡稱之為「萬寶路」的著名爆棚管弦樂《Round Up》一樣,都是整體設計的典範。

稱之為「萬寶路」的著名爆棚管弦樂《Round Up》

眼前這張《In Memory Janet Seidel》也是走的整體風格,為了紀念這位去世不久的偉大爵士夫人而推出的專輯,封面是有她的相片,而封底卻已沒有了她的倩影,令人唏噓不已。專輯頭一首歌《Que Sera Sera》裏面有一句歌詞唱到:Whatever will be, will be;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是啊!我們不能預見未來,世事難料,倒是能享受當下。就筆者接待過的大音樂家來說,今年送走了約爾格·德穆斯(Jörg Demus)和保羅·巴杜拉-斯柯達(Paul Badura-Skoda)兩位鋼琴大師,古典樂壇將他們兩位和弗雷德里希·古爾達(Friedrich Gulda,1930年5月16日 -2000年3月28日)並稱為”維也納鋼琴學派三傑”。難以想像性格迥異的兩位鋼琴大師是好朋友,而且還經常錄製四手聯彈或者雙鋼琴唱片,德慕斯喜歡收藏鋼琴,所以據說他還有個城堡來擺放這些鋼琴,他和斯柯達都是現代樂器及古樂器演奏方面的權威,都算是當代古鋼琴演奏的先驅。雖然是鋼琴家,比如斯柯達在他灌錄過的大量唱片中,有超過200張的LP和數十張的CD, 其中包括莫扎特、貝多芬和舒伯特三位德奧作曲家鋼琴奏鳴曲、協奏曲全集,但他們卻很少留下說話的聲音,最多也就是留下訪談的記錄罷了,永遠都是鋼琴在發聲,而歌唱家則不然,他們運用的是他們自己的歌喉,這是作為歌唱家的幸運。

約爾格·德穆斯(Jörg Demus)

保羅·巴杜拉-斯柯達(Paul Badura-Skoda)

聽聽這位被譽為「澳洲爵士第一夫人」的性感歌喉吧,17歲即出道的珍娜‧賽德在樂壇上有「澳洲爵士甜心」的美譽,歌聲相當清新甜美如同佩姬‧李(Peggy Lee),外型氣質優雅媲美桃樂絲‧黛(Doris Day);她曾連續從1998年至2001年榮獲MO音樂獎最佳爵士女歌手提名、並連續三年3張專輯獲得澳洲的葛萊美獎ARIA在爵士音樂獎項的提名!

我們能從這種專輯中聽到不同時期的她,收錄Janet Seidel了歷年多張得獎暢銷專輯以及從未於亞洲發行專輯中必聽經典歌曲包括:The Very Thought of You、Perhaps、Smile、You Belong to Me等等。還特別收錄Janet Seidel現場演繹鄧麗君名曲: 月亮代表我的心(應該是在2009年台北現場音樂會錄音?),算上這首,整個專輯起碼以英、法、中文、葡萄牙語四種語言歌唱了,請注意第二軌中《The very thought of you》中有段薩克斯風的solo非常逼真,而《Mas Que Nada》中鼓點節奏的複雜系統重放中有無困難?解析夠不夠清晰?特別是還有歌手的即興低聲吟唱,如果是耳機能聽得相當清楚,對於音箱系統或許是一種考驗。《Suzukake no michi》我聽了前面三分多鐘的樂器演奏,聽得出神,都快忘了這是一張爵士女伶的專輯了,突然Janet Seidel的聲音一進來,這種編排太有意思了。光是這三首我認為就「值回票價」!書冊內附珍貴亞洲巡演照片及親自改編歌詞,倒不失為一種對一位音樂家甚至是藝術家的最好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