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來》假如鄧麗君唱起

最近都在討論中產孩子興趣班鄙視鏈的問題,原來學習管風琴才是最頂尖的樂器,豎琴、大提琴也還算可以,現在原來學鋼琴已經不是什麼高級興趣愛好啊,屬於非常基礎甚至低端的樂器,很多人並沒有考慮的是藝術生命這個問題,像體育類的甚至舞蹈類,職業生涯都很短,因為年紀大了之後,身體素質會下降,像芭蕾舞,那肯定是拼不過那些小年輕的啦!很多人沒辦法跳了只能轉編導或者其他幕後的工作。但其實鋼琴這門樂器的藝術生涯可以非常長,鋼琴家基本上也可以彈到老:我們熟悉的巴杜拉·斯柯達、德慕斯這些經常來華巡演的大師,90歲還在演奏,更傳奇的是霍爾紹夫斯基(Horszowski)活到了101歲,100歲還繼續彈。其實如果不想花錢買什麼大件樂器,那麼學指揮也是可以的,只需要一根筷子,指揮家基本都屬於「老年俱樂部」的,因為他們並沒有真正演奏樂器,所以基本上可以干到老,真正的指揮大師,都是成仙級別的,前幾個月還在「揮斥方遒」的瑞典大師布隆斯泰特(Herbert Blomstedt),今年已經93歲高齡,可以說真的是越老越值錢啊。

歌唱家的藝術生命可以有多長?偉大的女高音卡拉斯雖然到了1973年還可以唱,但實際1958年聲音已經開始消退,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多明戈,一開始是男中音方向學習,後來轉成男高音,現在也要服老了,還是唱回男中音,但快80了,還能扮相唱歌劇,也算很了不得。但瓊·薩瑟蘭(Joan Sutherland),50多歲,還可以挑戰她曾經唱紅的超技花腔歌劇《拉摩摩爾的露琪亞》,同樣掌握了聲音技術秘密的格魯羅娃,花腔技術可以保持半個世紀。上一年來華巡演,造成了巨大的轟動。

在我看來同樣掌握了歌唱技巧秘密的,非陳佳莫屬,她曾經說過:「傳承鄧麗君的音樂,一輩子恐怕遠遠不夠」,為了這種傳承,陳佳掌握了鄧麗君的神奇唱法,她實力派的唱腔將鄧麗君那潤物細無聲和舉重若輕的意境表現得淋漓盡致。作為鄧麗君的粉絲,我必須承認因為哮喘等影響,鄧麗君後期的唱法是有變化的,特別是在日本的那些靠近90年代的錄音可以明顯的聽出鄧式唱腔的變化,似乎比巔峰時期的鄧麗君,沒有以前那種狀態了,但陳佳的唱法展現的絕對是我們非常熟悉的那個鄧麗君,且不提封面那種八九十年代風格的寫真照片,真的酷似鄧麗君呀,至少在這張專輯裏我聽到了那個唱粵語歌令人驚喜的鄧麗君,這張專輯的「狡猾」之處,是選擇了鄧麗君沒唱過的這些粵語歌,當然這也是這張專輯的優勢,我一邊聽一邊在想,如果當年鄧麗君真的錄製這些歌曲,會不會就是這個效果?而且正是沒有原唱的參考,才給了陳佳發揮的空間和餘地,更加凸顯了她這些年來的修鍊和沉澱。

在錄音效果方面,我竟然也聽到了當年鄧麗君錄音的風格:沒有很多那些所謂的口水聲,也不會像我們在浴室里唱歌的那種太多混響的效果,而且伴奏上,用的多數都是真實樂器去錄製的,一看唱片封底信息,還是《又見鄧麗君》的製作人廖志茂保駕護航,據介紹整個製作歷時一年,曾經歷過兩次錄音,多次調整伴奏的配器,反覆修改和打磨,如此大費周章的對待,才有了如今我們聽到的如此完美的專輯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