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咱们儒家文化,在音乐史上,九这个数字都十分重要。据我不完全统计,从贝多芬开始,无数作曲家的第九交响曲在他们创作生涯里都具有特殊地位,其实贝多芬的第九小提琴奏鸣曲也挺出名,但大多数作曲家都无法跨越贝多芬的“第九”魔咒。舒伯特真正可以说在交响乐史上留下可以大书特书的作品,要数到他那两首分别有绰号叫“未完成”和“伟大”的交响曲,舒伯特的这首“未完成”交响曲,却只有二个乐章,舒伯特当然也知道写作交响乐的规矩,他也留下了一些后续乐章的草稿,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舒伯特不把这部作品写完。但他的第九交响曲是写完了,而且了被冠以“伟大”的绰号,他也没能有机会写第十交响曲,像柏辽兹、李斯特这些作曲家,根本就不再写传统的交响曲了,不光是因为前人交响曲的成就的更大,或多或少也是怕魔咒。德沃夏克、布鲁克纳、马勒等作曲家后辈虽然也写交响曲,像马勒因为恐惧这个“魔咒”,在写完《第八交响曲》后,刻意跳过编号,创作了名为《大地之歌》的交响性作品,但之后仍写了《第九交响曲》,但也没有写出完整的《第十交响曲》,只留下草稿。肖斯塔科维奇写到《第九交响曲》干脆一反常态,写出了如室内乐般精致的小品,充满了戏谑和讥讽,他是为数不多能写超过九部交响曲的作曲家。
赵聪
唱片公司能把测试碟推出超过九辑的,凤毛麟角,《极致原音》系列一直延续了该系列的高标准,在曲目的选择上更加大胆多元,既保留了传统的测试项目,也加入了新颖的音乐元素。香港上扬爱乐作为这一系列的策划者,在过去多年里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发行经验和录音资源。能够从海量的发烧唱片中精选出最具代表性的音轨,并将它们重新以高规格母带处理,集结成辑。这些专辑不仅服务于音响厂家和发烧友的测试需求,更成为普通听众接触高质量录音的桥梁。《极致原音》系列的每一辑都力求在音乐性和音响性之间取得平衡,第九辑也不例外。相对于其他试音碟,《极致原音》系列选曲上会突出“真实性”:录音效果不光要追求精准、精湛,而且音乐内容要真实,体现在他们的录音都是真实乐器为准、人声选曲的都是不插电的合唱团,在这基础上,他们还能够兼顾集展示了各种音乐风格的魅力,确实难能可贵。这样的音响测试碟,既不是单调的技术演示,也不是纯粹的音乐合集,而是通过精心挑选的曲目,让听众在享受音乐之美的同时,不经意间发现自身音响系统的潜能与局限。
阿格里奇
萨瓦尔(Savall)
从测试难度来看,专辑中最后一轨的钢琴录音最能考究细节还原,钢琴女祭司阿格里奇和拉宾诺维奇的双钢琴音乐会现场,他们两位在TELEDC合作了不少录音,但这个录音我也是第一次聆听,在好的音响系统里,你能留意阿格里奇不同于录音室演绎的那种电光火石的瞬间,再加上现场录音中的空间回响和细微噪音,这些往往是检验系统空间成像力的关键。如果你需要考察系统的音色质感,《极致原音9》中还有几段合适的录音:不单有民乐大师赵聪的琵琶,还有萨瓦尔(Savall)的维奥尔琴是最佳试金石。特别是赵聪的琵琶与交响乐团的片段,不是简单的检验音响系统“大声小声”的问题,除了琵琶这件充满了微动态的乐器外,还有交响乐团的动态对比能力,更别说这个录音里除了能听到琵琶、交响乐团外,还有中国的打击乐器。能量储备不足的功放如果没有足够的动态余量——在大功率输出下,音响必须在“松”与“紧”之间找到完美平衡:低频既要收得住,又不能发紧发硬。

Alexandre/Rabinovitch合作录音
有没有能够轻松过关的片段,当然也有,像第九轨由女子合唱团演唱的“秋樱”,如果中频的密度与情感传达的真挚度够,重播效果就已经能够达到90分,而竖琴版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好的竖琴录音在麦克风收音的位置上非常讲究,因为竖琴是种以空间作为共鸣箱的大型拨弦乐器,只要设置得宜,竖琴的拨弦“动作”可细致清晰,而且可听到与空间互动的泛音。整张专辑交由《阿淘的歌》进行了母带重制,但却完整保留不同录音厂牌录音师或者说录音方式的风格差异,在这个当下录音审美逐渐趋同的时代来看,是为什么值得推荐购买本专辑的重要原因之一。我最担心的是,像所有过去作曲家担心的一样,出版方你们下一辑,也就是第十辑,该怎么推陈出新,奇招尽出?



